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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慣常流浪,慣常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與野獸為伴,克利蘭的選擇與否不會對他的自由做出任何損害。
他相信這一點,正如同他相信自己在克利蘭心中是輕飄飄的。
沉默了片刻,克利蘭終於睜開了眼睛,他看向科爾克拉夫夫人,語氣平靜。
「三百年前,王國的魔法發展到達了一個頂峰,然而由於外敵入侵,大魔法師們有的戰死有的失蹤,大批鍊金產品被毀壞。就連王宮藏書館都被燒了大半。從此,王國的魔法便倒退到了一個堪稱原始的水平。」對於魔法的歷史,克利蘭娓娓道來。
「然而在戰爭結束,人們安全後,魔法的發展卻仍然陷入了停滯。只會個位數魔法的人能在最高魔法學府當教師,連漂浮術都不會的人能當上魔法師聯合會的主席。人們注重研發各種各樣的魔藥,因為魔藥能帶來不需要努力的提升和龐大的利潤,卻從不肯在真正的魔法上往前探尋一步。」
「您或許會覺得我會視大師的作品如珍寶,我確實如此,如果我得到它的話,上面篆刻的咒語足夠我研究很久,五年,或者十年?」克利蘭笑了一聲,不是那種冷酷的笑,這個笑聲很溫柔,但科爾克拉夫夫人卻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一種高傲。
那是刻在一個魔法師骨子裡的高傲,他看不起那些虛偽的人,他看不起那些糟糕的魔法師,他看不起那些肚子裡只裝著利益的傢伙。他就像一頭俯視著螞蟻的大象。
「但如果您認為這個東西對我是不可或缺的,是讓我能背棄我的心去追求的,那可就錯了。」克利蘭揚起下巴。
「即使不去亦步亦趨追著前人的腳印,我也會開創一個的魔法時代。」克利蘭堅定且自信地說,「我承認有前人的資料會容易很多,畢竟魔法的研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。」
「但比起拿到這個小玩意,我更願意遍訪王國的藏書室,去往界外尋找被風沙掩埋的法師塔,從哪些貪婪邪惡的界外生物手中搶奪資料,拜訪遙遠智慧的龍之城邦。」克利蘭笑了起來。
「您認為呢?」克利蘭語氣輕佻地反問。
「我認為你會死在那裡。」科爾克拉夫夫人如此失態。
克利蘭繼續微笑,說:「或許吧。」
科爾克拉夫夫人看著克利蘭,又看著奧斯蒙,問:「奧斯蒙,我給你最後一次選擇,你確定要放棄更加容易的優渥的榮耀的生活嗎?你確定要背叛科爾克拉夫家族嗎?你可別忘了是誰將你收養長大的,沒有科爾克拉夫家族你早就死在了都城的小巷裡了。」
奧斯蒙說:「是。」
科爾克拉夫夫人靜坐了一會兒,克利蘭以為她會叫出一百個魔法師圍攻自己,然後經過一場緊張刺激的戰鬥後他成功逃出生天。
但科爾克拉夫夫人什麼也沒有說,她只是坐著,癱了下去,神情哀傷而又可憐,似乎在瞬間老了十歲。
「你們走吧。」科爾克拉夫夫人先是輕聲嘆息,然後又忽然站起來指著奧斯蒙和克利蘭大概鼻子大罵,「你們都給我滾出去,都給我滾出去!」
克利蘭求之不得,在科爾克拉夫夫人把裝著熱茶的茶壺扔到自己臉上之前逃之夭夭。
一場拜訪不歡而散。
「我想去河邊抓魚。」克利蘭說,「我們去河邊釣魚然後烤魚吃吧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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