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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公主聽著,不住點頭。
很快,大家都作完了,只剩白昭華。
白昭華之前就沒起來作詩,大家也不點他,他也不覺得此時需要作詩,這種事不都講究自願麼?於是看不少人朝自己望來,仰著紅撲撲的臉道:「怎麼?要結束了麼?」
「……」
趙柯呵呵笑道:「先前已經說了,每人為長公主的梨花作詩一,怎麼到了白公子這裡,就不作了?」
白昭華呵呵地笑了。
行,你小子又要搞事是吧?
賀蘭祐直接冷了臉,在座的誰不知道他這漓兒表弟從小到大連背詩都不喜歡,讓他作詩更是難如上青天。小時候祖父不過讓他隨便作個詩詞給自己祝壽,直接把小漓兒給難哭了,說是絞盡腦汁,都想不出來好的,那之後,任誰都不再讓他去作詩了。
且不說他在國子監時期,作詩一直是他最大的弱項,趙柯這會兒來這一處,就是想讓白昭華出醜。
他給了賀蘭衍一個眼神,這弟弟似乎與他心有靈犀,二話不說就要靠近白昭華,準備趁人不注意,在他身側悄悄寫一詩,白昭華照念便是。
結果他還沒過去,白昭華驀地起身,雪白的袍角在風中一盪,蹬著長靴跳下了亭子。他滿臉春風地停在梨花樹下,仰著白裡透紅的臉蛋,瞅瞅花,又瞅瞅同樣來了樹下看笑話的趙柯,眼珠子滴溜溜地轉,一面繞著樹走,一面搖頭晃腦道:「園林春色迎韶華,遙望西邊是我家,再看清風梨花下,一動不動是個王八!」
「……」
周圍寂靜了一瞬,然後便是長公主的哈哈一笑。
眾人聽長公主都笑了,也不再忍著,笑得七倒八歪。
趙柯臉都綠了。
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站在樹下,也只有他剛剛沒動,這不就是指明了他是王八嗎?他氣道:「白昭華你,你……」
「世子不必生氣,」賀蘭祐打斷了他的話,抬手指著旁邊的魚塘,「那水裡有一條鱉,一直不動,漓兒說的自然是它。」
「你、你們竟任由他如此作詩?簡直有失……」
「世子別急!既然你覺得我作的不好,如此不滿意,那我再來一就是!」白昭華又開始圍著那梨花樹轉圈,趙柯一看,心裡格外謹慎,連忙遠離了那樹,站在魚塘後面。
只見白昭華眼睫忽閃一下,歪了歪腦袋,指著上面的梨花開始數起來:「一朵兩朵三四朵,五朵六朵七八朵,千朵萬朵無數朵,多多朵朵不如燉只大鵝!」
今天,只有趙柯作的詩里提了一次鵝。
這下誰也不掩飾了,噴笑起來:「哈哈哈哈……白公子怎麼淨作出這樣的打油詩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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