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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落落睡了嗎？」

「還沒，我剛還看見他在甲板上吹風呢。」

「……那麼冷，」戚游轉身回屋拿了件厚外套，「你早點休息，我去給他送件衣服。」

「哎呀不用了，」方錦道，「你老婆穿著那個叫希陽的衣服，他倆肩並肩坐著，挨得很近，不會太冷的。」
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

戚游灰溜溜地把衣服扔回衣架上，準備關門，方錦還在門口站著不動。

「你還站著幹什麼？」

方錦欲言又止，委婉地提醒道：「戚總，你的頭頂好像有點綠。」

「……」

戚游沒受傷的手握拳，指甲摁著手心裡的肉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：「……滾。」

遊艇上琳琅的光影落在潮濕的甲板上，此時已在深海中，遠方隱約能看到被霧氣纏繞的大山，日光包裹時，宛如一道華美的分割線，與水平面隔離。

溫嶼落和希陽抱著腿坐在陽光下，不約而同發出一聲感嘆，「好美。」

兩人對視一眼，笑出了聲。

溫嶼落接著把目光投向遠方，道：「……我們逃出來了，等回到研城，就能過平靜的日子了。」

可這樣的經歷此生也忘卻不了，怕是要花很大的功夫消化。

希陽想到什麼，問道：「溫哥，你……用的哪個密碼打開的保險柜？」

溫嶼落回憶了一會，說：「第三個，231o28。」

借著朦朧的天光，溫嶼落注意到希陽的表情有些不對勁。

「……怎麼了？」

希陽淡聲回道：「沒什麼。」

第163章迎接

……十月二十八，是他跟藺楓第一次相遇的那天。

藺楓那麼謹慎的一個人，怎麼會用這個日期做保險柜的密碼。

當時他在紙上寫下這幾個數字時都覺得心虛，可這個心虛的密碼，讓他逃了出來。

希陽不願再想下去了，轉移話題問道：「溫哥，你覺得我經歷了這麼多，真的還有一顆純粹的心回到花店嗎？」

「為什麼沒有？」溫嶼落說，「別想太多，回去後，還跟以前一樣，就當這一切，只是做了個冗長的夢。」

希陽點點頭，沖溫嶼落笑了笑。

他表面那麼灑脫，其實知道已經回不去了。

以前他是個孤兒，孤苦無依，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一起吃飯，只有羨慕的份。他不止一次仰頭看天，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，是在這個世上跟他看著同一片星空，還是早已遠離人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