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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說不恨沈家，不可能，若非沈壑岩，他封重彥怎可能起得來。

但要殺了沈家十幾條命，梁家還沒那個膽子。

可他封重彥，成也沈家，敗也沈家。

只要他牽扯到沈家，早晚有一日會比梁家更慘，梁清恆自知逃不掉，慢慢地冷靜了下來，&1dquo;成王敗寇，省主不管今日是來替封家報仇，還是替沈家報仇，我梁清恆都認了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，不過省主的將來的下場不見得就比我梁家好。”

&1dquo;將來還早。”封重彥不以為然，示意邊上的牢頭把人帶了上來。

梁清恆五歲的兒子，從牢頭懷裡奔過去哭著喊：&1dquo;爹爹......”

封重彥看著他蒼白的臉色，緩緩道：&1dquo;眼下是你在難熬。”

&1dquo;封重彥，你不得好死！”梁清恆面上爆出青筋，看著屋外的孩童，想衝過去抱住他，手腳卻被鐵鏈鎖住，到不了跟前，情緒終於崩潰，跪在地上，哀求道：&1dquo;省主，求求你放了他，你衝著我來，封家和沈家的事與孩童無關，你不能傷害無辜。”

&1dquo;無辜？”封重彥冷嗤一聲，&1dquo;沈家十幾條人命，封家&1squo;病死’的二爺不無辜？”

&1dquo;你們確實該死。”封重彥一笑，&1dquo;但我回來已有兩年多，為何沒找你們清算？”

梁清恆滿臉絕望，他不知道，也不想猜，他只希望今夜能給他一個痛快，看著跟前自己的兒子，嘴唇不斷地翕動，&1dquo;求省主饒了我兒......”

封重彥讓牢頭把孩童帶了下去，再看向神智已經錯亂的梁清恆，惋惜地道：&1dquo;不是我要為難你，就算把你們梁家所有的帳本上交，也不足以讓你們梁家覆滅，這點你也知道。但你們兩年前慫恿陛下親征，再把消息遞給了胡軍，設計陷害陛下被胡軍所困之事一旦暴露，等待你們梁家的只有抄家滅族，到時可不只是你這一個兒子，你女兒，你夫人，你父母，梁家所有的婦孺孩童，還能有活口嗎？”

梁清恆如墜深淵，跪在地上，雙膝發抖。

&1dquo;不必緊張，你說的沒錯，我今晚能過來，便是沒打算趕盡殺絕，我只想知道......”封重彥從椅子上起身，緩緩走到牢房前，看著地上唇齒打架的梁清恆，一字一字問道：&1dquo;凌墨塵，他是誰？”

梁清恆已被恐懼奪了心智，搖頭道，&1dquo;我不知道。”

封重彥一笑。

梁清恆惶恐地道：&1dquo;我是真不知道，我們只知道他的父母乃一對流民，從青州逃荒而來，當年父親也是看到他資質極好，才以重金買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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