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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沒想把6行交給研究院，阮玉祁不是正在申請成立軍部自己的研究室嗎？我同意了。」宣長鳴冷哼一聲，「感染的事情和研究院關係不大，但他們未必不知道，這幫老狐狸，也是時候敲打他們一下了。」

宣長鳴說完看了蹲在阮遂身前賣乖的6行一眼，不知道怎麼心底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。

搖了搖頭，把這些突兀的感覺甩在腦後，宣長鳴道：「既然你在實驗室里把該學的都學了，就好好留下軍隊打磨身體，儘快投入戰鬥吧。」

6行點了點頭：「我這裡還有很多初代基因重組異變體的資料，可以整理出來後交給你們。」

「我會讓阮玉祁輔助你。」宣長鳴輕哼了一下，「把你那聯絡器給我，晚上我會把的送過來。」

6行手伸到阮遂面前：「教官。」

阮遂會意，手指按在6行聯絡器屏幕上，咔噠一聲，聯絡器腕帶開啟落在了6行另一隻手上。

6行將聯絡器遞給宣長鳴，宣長鳴看了兩人幾眼，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阮遂的辦公室。

等辦公室里只剩兩人的時候，阮遂起身走進休息室，不多時拿出一條毛巾蓋在6行還沒幹的頭髮上，輕柔地擦拭起來。

感受著阮遂溫柔的動作，6行就跟被順了毛的大狗狗一樣舒服地眯起了眼睛，小聲問阮遂：「教官，你會覺得我是個定時炸彈嗎？」

阮遂動作一頓，眼中浮現出一絲心疼，他怎麼會覺得6行危險。

一想起小小6行被那些人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，最終基因都崩潰了兩次，他心裡就泛起隱約的疼。

這股疼並不撕心裂肺，卻連綿不散，如瘋狂生長的根系，瞬間盤根錯節的狠狠在他心裡紮根，怎麼也拔不掉。

他不知道6行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里到底經歷了什麼，但能讓一個不滿七歲的孩子兩年就掌握各種知識、技能，阮遂可不認為他們只是單純給6行上了個課。

6行的實驗報告中寫明了一部分他們對6行做的事。他們扭轉6行的體質，讓6行從治癒者轉成作戰者，這等同於強行在6行的精神海中開闢空間，把6行散亂的治癒力強行捏成精神體。

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，6行也確實幾近死亡。

阮遂不知道6行精神體特殊是不是因為這個實驗，他只知道，被人強行擾亂精神海最大的可能就是忍受不住痛苦直接發狂而死。

而6行接受這個實驗的時候，才剛剛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，並且在後續的兩年零八個月里，他一直忍受著這樣的痛苦。

「不會。」阮遂看著6行深邃的眼睛，重複、肯定地說，「永遠不會。」

「你很聰明，6行，真的。」阮遂幫6行擦頭髮的手下滑，落在6行線條清晰的下頜上，輕輕捧起6行的臉，「你那么小就會自救，真的非常聰明。」

「好了，頭髮擦乾了，你再去休息一會。等你睡醒了，就跟我回家找阮玉祁。」

6行點了點頭：「教官，那學校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