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？

人呢？

白松將能量凝在右爪蓄力一擊，方才近在眼前的飄飄玄袍卻在下一秒消失無蹤。他一擊落空，不由怔愣在原地。

貼身近戰之中，每一次停頓、每一個疏漏都是極為致命的，遑論對手還是個非人類的強者。

當白松反應過來不對時，早已為時已晚。

「警報！警報！機甲受損程度3o%」

「警報！警報！機甲受損程度6o%」

「警報！警報！機甲受損程度已8o%，請緊急避險！」

不過須臾之間，白松最珍惜的機甲白虎就已經瀕臨報廢，而他甚至都沒有看清瞿也的任何一個動作。瞿也的攻擊順序與步態，竟是他從身上痛感傳來的先後順序得知的。

機甲通過精神力與駕駛者相連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等同於駕駛員的幻肢。機甲受到的巨大傷害，譬如肢體拆卸或重度損傷，都會傳遞到駕駛員本人身上。

因此，每當白松聽到一句機甲報警，他的身上就會有一處傳來骨折般的劇痛。先是右臂，再是左臂，最後是後腿。這番重創讓白松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，難以做出任何反擊動作就轟然落回了地下城的巨坑之中，碩大身軀幾乎將整個地下城都夷為平地。

這些事情發生的時間幾乎不過十秒鐘，時十安幾個眨眼的功夫，還沒看到他們開打，白松就已經嚎叫著下去了。

時十安傻在原地，他以為按照剛才的打法，白松能算得上是瞿也的一個小對手，二人還能再過幾招，現在怎麼又？

那就只有一個原因，瞿也剛才在放水。可是為什麼？

帶著滿心疑惑，時十安垂眸望向地下城裡。機甲砸下時揚起的煙塵逐漸消散，瞿也的身影飄浮在那巨大身體的胸口之上。

時十安注意到機甲的四肢都受損嚴重，可軀幹卻幾乎毫髮無損。他略作思索，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軀幹里，而這東西正是瞿也想要的？

這個念頭冒出來，下方的瞿也即刻有了動作。他伸出右手，掌心發出一道紅色的暗光。光束觸碰到機甲外殼，竟將那堅固的銀色外殼緩緩熔化。

時十安聽到白松在機甲里十分悽慘地喊著「不要不要」，忍不住撇撇嘴，這一幕著實有些讓人想入非非。

片刻後，那處不再僅有紅光出現，反而滲出了絲絲縷縷的幽藍光束。

噼啪一聲，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。

一瞬間藍光大盛，一個鑽石般的藍色物體從機甲軀幹中飄了出來。

此物一離體，那白虎機甲登時像被摳去電池一般轟的一聲徹底熄火。龐然大物消失，又重變回了三根銀色長鏈。與剛才不同的是，這銀色長鏈再也變不成機甲了。

白松從機甲中掉落，不可置信地抓住那銀色長鏈一次又一次的嘗試。直到每一次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，他才頹然地趴倒在地，滿面灰敗地嘔出一口血，抬起頭惡狠狠地看著瞿也。如果目光可以化成刀片，他恐怕已經將瞿也凌遲了上百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