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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我哥的命來……」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他終於精疲力竭，低頭看著被血染盡的雙手，嗚嗚地哭起來。

「啊！！！」

「誰？」聽到尖叫聲，6屏立即抬頭。

不遠處依稀有個人撞見了這副場景，驚慌失措地摔倒在地。

6屏握著匕站起來。

眼瞳逐漸聚焦，他才看清了那人。

6薔正跌坐在不遠處的石子路上，倉皇地看著6屏。

◇第4o章4o我再也沒有哥哥了

6屏繞開腳下6放的屍體，緩緩走過去。

他已經沒剩多少力氣了，因而走得很慢。6薔的臉早已嚇得蒼白毫無血色，也許是被6放血肉模糊的屍體刺激到，她的眼神失去了焦距，僵在原地。

「6執呢？」6屏問。

6薔抖了一抖，搖頭。

匕上的血跡還能反射出天邊的月光，變成狹長的一道銀光在她臉頰上來回晃蕩，刺著她的眼睛。

6屏來到她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問：「6執在哪裡？！」

6薔嚇得渾身發抖，一直搖頭。

「說啊，6執在哪裡？」6屏重複。
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6薔一邊拼命搖頭，一邊撐著上半身往後退。

她的度實在慢，6屏踩住她的裙角，俯下身來望進她眼睛裡，在6薔放大的瞳孔中，6屏看到了自己的臉，雙眼布滿紅色的血霧，左頰和鼻頭被濺上幾滴6放的血，還沒有完全乾。

6屏腦子空白了片刻，隨後又看見自己猙獰地笑起來，道：「是不是很怕我？怕就趕緊說。」

6薔開始嗚咽起來：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
豆大的淚水從她眼眶裡溢出，6屏再看不到自己的臉。

「我不知道……」

「我不知道！」

6屏轉動刀柄，將匕擱在6薔臉頰上。

「我真的不知道，不要殺我！不要殺我……求求你……」6薔驚呼，拼命往後褪去，撕破了6屏踩在地上的裙角。

血跡染上6薔的臉頰，6屏咬著牙，執刀的手微微發抖。

不知6薔哀聲求饒了多久，6屏才終於放下匕。

也許她真的不知道。

他不再猶豫，轉身離開瀰漫著血腥氣的掖庭門，繼續朝神龍殿走去。路上逃竄的人不少，禁衛軍裝束的人也不少，6屏每遇到一個人，都上前去問他：「6執在哪裡？」

被問到的人或大驚，或駭然，皆目瞪口呆地看著6屏。

6屏沒有理會，又找到下一個人，問：「6執在哪裡？」

那些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，避之不及。

「6執在哪裡？」

還是沒人告訴他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