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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。」
那人閉眼大聲道:「說是宮裡的主子愛慕世子,才特意來問世子行程的!」
周圍頓時寂靜得只剩蟲鳴。丫鬟低下了頭,奴僕背過身去,趙管事一時愕然,宗昀忍不住咳了幾聲:「咳!咳咳……」
趙管事道:「老奴還是去吩咐下人煮碗解酒湯吧。」
說著領了幾個人退了下去,人變少了,尷尬的氣氛還未減退,丫鬟們的瓦瓢有意無意地在浴桶里來回劃拉。
嚴仞問:「宮裡的哪位主子?」
那人道:「沒說,但奴才看到牌子上刻的是仙鶴。」
宗昀回憶道:「仙鶴啊,那是皇子公主的專印……」接著恍然大悟,不確定道,「這、這麼說,是宮裡哪位公主殿下傾心……」
嚴仞脫掉外袍,吩咐:「把他帶下去打二十板子,明日調去莊上。傳我的話,以後若還有誰私自受賄透我的行蹤,就不要在府里待著了。」
他又看到宗昀一直期期艾艾的,索性道:「你想說有公主傾心我,想見我一面,特意製備偶遇麼?但今日在後山並沒有遇見什麼公主殿下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短暫沉默後,嚴仞後知後覺:「莫非……」
宗昀又咳起來:「咳咳!」
瓦瓢舀水的聲音莫名使人心煩,嚴仞嘖了一聲:「你們今天怎麼了,這水要弄多久才弄好?還不出去?」
下人們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,急忙收拾好東西磨磨蹭蹭挪出去,嚴仞正要說什麼,趙管事又端了醒酒湯進來,見宗昀還在咳,便問:「宗昀,你也需要醒酒湯麼?」
宗昀急忙擺手。
屋裡只剩三個人,嚴仞已沒有心情洗浴,一碗醒酒湯拿起,想了想,又放下。
趙管事問:「世子,這湯有什麼問題麼?」
嚴仞搖頭,眉頭緊鎖。
宗昀和趙管事皆不敢說話。
半晌,嚴仞才道:「宗昀啊,你說,他今日是什麼意思?」
趙管事:「什麼什麼意思?」
宗昀順著道:「難怪他念那詩,原來是傾慕於世子……」
「……」嚴仞問,「當真?」
宗昀:「十有八九啊。」
嚴仞喝了一口湯後放下碗,沉吟道:「但既是傾慕於我,為何還如此生氣,像是我冒犯了他一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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